第(1/3)页 ——剑鞘—— 贞观二十三年,四月,暮春。 含风殿内,空气沉闷,药香弥漫。 病榻之上,李世民已是形容枯槁,身形消瘦。 他缓缓抬手,示意内侍上前。 “卫公这几日,可有动静?”李世民的声音微弱而疲惫。 内侍恭谨答道:“卫公仍是称病在家,这几日病得更重了,据您派过去的宫人传信,卫公已神志不清……” 嗬......嗬...... 大唐皇帝呼吸急促,挣扎着想要起身。 侍立一旁的长孙无忌扑上前去,伏身在李世民耳边窃语:“陛下可是担心药师将军?” “‘朕......要去看望李将军。’” 长孙无忌想要使力将李世民安抚在塌上,可这会已经恢复了清明的大皇帝怎会如他的愿,力气大的很,他无奈只好让陛下枕在他的大腿上,侧着身,话还未出泪水已经流下: “陛下,您不能去啊......” 长孙无忌涕泪纵横,声音嘶哑:“陛下,您龙体欠安……您若再有差池,大唐江山何寄?” 李世民虚弱地推着他的手臂,那股源自帝王本能的力气,竟让长孙无忌一时难以抵挡。 “辅机……你……你不懂……” 李世民剧烈地喘息着,眼中却闪动着一种清明而执拗的光。 “臣怎会不懂!”长孙无忌伏地叩首,“卫公是国之栋梁,可陛下是天啊!天若塌了,栋梁何存?” “他不是栋梁……”李世民摇头,目光仿佛穿透了殿顶,望向了遥远的北方,“他是朕的……剑鞘。” 长孙无忌一怔,默然束手。 「公元649年,贞观二十三年,李靖病情急剧恶化,当时也已病重的李世民坚持亲临病榻看望。 及见李靖模样,涕泪俱下,十分难过地对李靖说:“您是朕平生故人,对国家有功。如今病到这种地步,朕为您感到担忧。”」 含风殿 一名小内侍跌跌撞撞地就要往殿内闯去,被守在殿外的大宰相长孙无忌蹙眉拦下: “何事慌慌张张?谁教你的规矩?!” 内侍连忙谢罪,连道发生了大事忘了让人通传。 “过来说。” 小内侍附在长孙无忌耳边咕叽咕叽,直到年轻的内侍已经走远了,殿外无人后,这位熬了二十年才出头的大宰相依旧怔在远处。 吱呀~ 长孙无忌拉开内屋的屏风,里面的大唐皇帝今日气色不错,正悠哉的坐在软榻上看书,听到动静只是浅浅的瞥了一眼,“何事?” “陛下......” 李世民抬眸见到大舅哥这般扭捏模样顿时不喜,拧着眉头直勾勾的盯着他。 长孙无忌斟酌着字句,沉吟道:“李靖将军,他去了。” 大唐皇帝默然,抿了抿嘴后挪开了目光,怔怔的看向屏风。 “为什么......” “为什么他们都走在了我的前面?” “李将军呐...”大唐皇帝颤巍巍的挪动身体,面向长安城的方向,泣声道: “路上珍重啊!” 「公元649年七月二日,贞观二十三年五月十八日,诸夏一代军神,大唐卫国公、后世的天庭降魔大元帅托塔天王李靖溘然长逝,年七十九岁。」 「李世民亲自下诏主持,册赠他为司徒、并州都督,赐班剑、羽葆、鼓吹,陪葬昭陵,谥号为“景武”。」 与此同时 长安城莒国公府 丝竹管弦,宴乐缤纷。 被众人簇拥在上首、穿着华丽衣服的花白老人左右各抱着一名貌美的舞姬,身后还有年轻的小婢为他捏肩放松。 “好!跳的好!都有赏!哈哈哈哈......” 老者喝得醉醺醺的,看到尽兴处大手一挥就是赏赐。 第(1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