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2/3)页 “啊?”李善德转身为赵书记倒了一碗水,一边笑道:“赵书记开什么玩笑,长安怎么会沦陷呢?” “去年年底,安禄山突然在范阳起兵叛变,一路东进,朝廷兵马溃不成军。” “半年多,洛阳、潼关相继失陷。” “经略府刚刚接到消息,如今就连长安也沦陷了!” 啪嗒一声,碗从李善德的手中滑落坠地碎开,神色惶恐茫然: “长安......长安怎么会陷落呢......” “何至于!......那圣人何在?” “不知道。” “朝集使最后传来的消息,说圣人带着太子、贵妃、右相弃城而走,如今应该到蜀中了吧?” 李善德僵在原地,仿佛是被丢进了冰窖里,通体胆颤。 长安就这么丢了?圣人走了,阖城百姓如何? 我的朋友们呢?杜子美呢? 李善德咽了咽唾沫,还要拉着赵辛民询问详情。 赵辛民却不耐烦地一夹双镫,催马前行。 刚跑出去几步,他忽又勒住缰绳,回过头看向如今这个粗鄙的荔枝农夫,神情复杂道: “你若不作那一回死,怕是如今还在长安做荔枝使——哎!真是走了狗屎运呢。” 赵辛民走了,留下李善德一脸失神的瘸着脚走回了林子里。 妻子正在林中的空地上拉着女儿学字,他漫无目的的走到了荔枝树前,取下腰间的小刀从树上割下一颗荔枝,剥开塞入了女儿的嘴里。 女儿吃的汁水都溢出来了,眯着眼很满足: “阿爷,您不是说这是贡树,我们吃不得吗?” 第(2/3)页